第 28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28 章
“送你一個四字箴言。”許霆面無表情看向路江元。
“啥？”
“謹言慎行。”
路江元“嗯？”了一聲, 跟在兩人身後上樓，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，於是擡腿連跨兩級臺階, 湊到祁朝身邊想問他為何新學期第一天就掛臉。
可嘴才剛一張開，看到祁朝掃過來的一記冷眼, 立刻閉上了嘴。
教室內叮鈴哐啷響起搬動桌椅的聲音，祁朝的位置本就靠窗不用動, 但他一進教室就逮到正吭哧吭哧搬著桌子離開的林嘉暮。
他冷眼抱起手臂，舌尖頂了頂牙。
林嘉暮一個暑假疏於鍛煉, 即使做好心理建設紮好馬步，但僅僅只是搬起桌子扔用盡了全力，只能一點點挪動腳步龜速移動。
眼前突然一暗, 懷裏一輕，她拼盡全力搬起來的書桌，被人輕而易舉地搶走了。
她愕然擡頭, 祁朝正居高臨下耷著眼看著她, 目光不善。
早上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, 林嘉暮揣測不出短短幾分鐘什麽事惹得他不高興。
只好討好地沖他笑了一下，“我自己搬就行。”
祁朝淡淡看著她, 目光好像落在自己肩膀上，林嘉暮疑惑看了眼自己的書包肩帶。
是正的啊。
“搬哪？”
林嘉暮指了指前排靠近門的位置，“曉曉想讓我坐在她旁邊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她下意識就解釋起來。
祁朝勾起唇角哂笑，“搬不動還跑那麽遠。”
林嘉暮看著祁朝冷肅的眉眼, 無端地打怯, 腦袋遲緩地轉了轉，想到一個絕佳措辭。
“坐在後面……有點看不清黑板。”
可能是錯覺, 林嘉暮感覺祁朝的臉色有一瞬間地緩和，然後猝不及防地沖她伸出手臂，男生微涼的皮膚擦過她的耳尖，直接將她的書包提了起來。
肩帶放量大，書包輕而易舉地落到祁朝手中，他擡手把兩條肩帶都掛在自己肩膀，懶洋洋吩咐，“帶路。”
林嘉暮跟在祁朝身後，看到自己洗舊泛白的粉色書包肩帶掛在他黑色的襯衫上，壓出一道道褶皺，心口堵堵地泛酸。
祁朝把桌子放在她指定的位置，掛在肩上的雙肩包才放了下來，林嘉暮雙手接過，抱在胸前，小聲吸了吸鼻子，說謝謝。
祁朝不滿意，“大點聲。”
“……”
好難伺候的大少爺，林嘉暮鼓著臉，幹巴巴擡高了聲音，“謝謝你。”
剛收拾完桌面的夏星曉聞聲看過來，誇讚道：“祁神你人真好，還幫我們家嘉暮搬桌子。”
夏星曉性格開朗，嗓門也大，一句道謝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。
祁朝露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，漆黑眉眼間的淩厲被笑容沖淡，灼灼地沖擊圍觀者的心臟。
夏星曉立刻鬼叫，“祁神，請別隨意散發致命魅力。”
林嘉暮趁亂垂下眼，不敢再和他對視。
-
半個月的時間全在考試中度過。
一輪輪的試卷發下來，做得人頭暈眼花，教室內除了唉聲嘆氣就是叫苦連天。
正式開學前的晚自習，明天終於不再考試，可大家已經養成了緊張的氛圍，學習氛圍仍然濃厚。
“人間煉獄啊人間煉獄！”夏星曉一手撐額頭，一手扒眼皮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林嘉暮端坐著，手中的的中性筆一節課不停，刷刷地奮筆疾書。
夏星曉又堅持了五分鐘，實在壓抑不住自己摸魚的心，課本一推，鋼筆一撂，沖林嘉暮模仿小狗哼哼唧唧。
林嘉暮筆尖一停，側頭看了眼夏星曉，柔聲問：“怎麽了曉曉？”
手中的筆一直未停。
夏星曉張大嘴巴，看看講臺上帶班老師認真埋頭批改試卷，遂搬起凳子挪到林嘉暮桌前，湊近看她的寫的內容。
理綜的難題易錯題集錦，林嘉暮的筆跡從頭到尾寫下來，沒有絲毫的停頓，每道題的步驟都詳細工整。
她悄然給林嘉暮比了一個大拇指，寫完最後一道題的林嘉暮蓋上筆蓋，看到她的動作，滿臉疑惑。
“你現在好厲害啊，嘉暮。”
林嘉暮頭腦塞滿了各種題目，反應慢半拍地說：“還差很遠呢，這些題我都寫了很多遍了。”
“謙虛。”夏星曉從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下午發的成績表，這半個月的考試雖沒有排名，但成績都依次列了出來。
夏星曉翻了翻，找到林嘉暮的名字，“你自己看，進步好大的。”
林嘉暮下午沈浸背古詩詞，成績單發到桌上被她隨意夾在了課本裏，夏星曉指出來她才直觀地看到，這半個月的輪番考試，她的總成績居然已經提升了68分。
遲來的驚喜讓她的心跳加快，胸口開始幸福地發脹。
“真的嗳！”
“對啊。”夏星曉戳戳她因興奮而發紅的臉頰，“你好遲鈍啊，要是我，進步十分都要拿回家顯擺顯擺。”
林嘉暮抿著唇笑了笑，拿出紅筆在把自己的成績圈了起來，讓她自己能一眼看到。
夏星曉摟上她的手臂，圓圓的臉在她纖細的胳膊上蹭了蹭，“快讓我蹭蹭你的學霸光環。”
被柔軟臉頰摩擦的手臂泛起癢意，心口仿佛也被什麽輕輕刮撓了一下。
學霸嗎？
她下意識朝教室後排轉頭，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的男生此刻正倦怠地撐著下頜翻書，神情懶散，姿態隨性。
是同學口中典型的不學習就能考滿分的學神。
可林嘉暮知道不是這樣的。
男生的眼皮半耷著，卻是實實在在地在覆習，他所有的專註都集中在腦海進行頭腦風暴。
看似雜亂實則有序的草稿紙，試卷上簡潔清晰的解題步驟都是證據。
銀色的筆桿在男生的手中飛速轉動，又被骨節分明的指節攥住，靈活而緩慢地晃了晃。
林嘉暮的眸心也跟著晃動，握著筆的指尖蜷了蜷，虎口處傳來摩擦而帶來的熱意。
有種被微涼的指尖觸碰時的錯覺。
忽地，男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，隱藏在濃黑睫毛下的漆黑瞳孔毫無預兆地轉了過來。
教室頂上懸掛著的白熾燈在那片漆黑海面灑下星光。
明亮而灼人。
呼吸一滯，林嘉暮倏地轉回頭，擰開水杯，接連喝下半瓶水才壓下心口的悸動。
“嘉暮你怎麽了？臉好紅。”夏星曉不解地問。
“……”林嘉暮垂著纖長的睫毛，邊擰瓶蓋邊說：“成績進步太大，太興奮了。”
“……”
-
離放學還剩半小時，莊利雯拿著一疊文件進了教室，低聲和代課的化學老師交代了幾句，化學老師把批改完的試卷一收出了教室。
莊利雯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講臺，利落地拍了一下手掌，在題海中沈浮的學生紛紛仰頭。
“兩個事，下周正式開學——”
她先是停頓一下才繼續，“周六日舉行秋季運動會。”
話音剛落地，教室內就響起了歡呼雀躍聲，敲桌板的聲音此起彼伏，半個月來因連續考試而帶來的低沈萎靡氛圍瞬間消散。
莊利雯沒急著維持紀律，笑著看著學生肆意釋放著情緒，等哄鬧聲逐漸停歇後，才繼續說：“報名表交給體委了，大家課下踴躍報名。”
“還一件事，新學期的座位班長已經排好了，我貼講臺上，同學們小點聲搬桌椅。”
莊利雯交代完事項沒回辦公室，而是站在講臺指揮紀律。
林嘉暮的座位還在原先的序列，但提前了兩排，夏星曉還在老位置，於是幫著她一起把桌椅往原來的方位搬。
林嘉暮把凳子放好，剛要轉身去和夏星曉一起把桌子擡過來，身前突然出出現一個身影，方牧搭了把手把她桌子搬了過來，然後又去前面把自己的桌椅依次搬進靠墻的位置。
一切擺放整齊，方牧沖林嘉暮笑笑，“以後就是同桌了。”
林嘉暮這才意識到新同桌是班長，覺得夏星曉確實說得沒錯，自己確實遲鈍，於是沖方牧不好意思地彎了下唇角。
“哐啷”，教師後排憑空炸出一聲響。
林嘉暮嚇一跳，轉身回頭看，和她間隔一排的祁朝正收回扔易拉罐的手臂，一手抄著兜，眉眼漆黑鋒利，沒什麽情緒地朝她看過來。
“你要坐下來嗎？”方牧垂頭湊近她，溫和地問。
林嘉暮轉回頭，看到自己還站在兩張課桌之間，方牧還站在過道。
立刻小聲說不好意思，她撐著課桌傾身讓方牧進去。
大家很快按照座位表搬到了相應的位置，這次換座位是班長主動請纓，莊利雯怕有人不滿意，在教室內掃視一番後問：“座位都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稀稀拉拉幾個人應和說沒問題，其他同學都忙著整理桌面。
莊利雯滿意地點點頭，轉身準備出教室。
一道散漫的聲音從後排響起。
“我有。”
莊利雯和前排的同學依次回頭，看到祁朝靠在椅背，勁瘦修長的手臂正朝上舉著。
大家皆是一副驚訝神色。
祁朝由於身高優越，成績遙遙領先，從高一起就一直落座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，兩年都沒有改變。
莊利雯曾想讓他坐到前排帶動周邊同學的學習氛圍，但被他明確的拒絕了。
男生當時耷拉著眉眼，冷淡道，不喜歡跟別人擠在一起。
很狂妄的發言，但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。
莊利雯意外地走回講臺，耐心問：“什麽問題？”
“看不清。”祁朝慢條斯理收回手臂，“需要往前調。”
合理的理由。
莊利雯思索了一下，看到講臺旁的位置還空著，但祁朝坐在第一排勢必會擋到身後的同學，左右一斟酌，朝靠墻地一排擡了下手，“你們這排整體提前移一個座位。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祁朝掀起輕薄的雙眼皮，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了方牧身上。
“得提前兩排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“送你一個四字箴言。”許霆面無表情看向路江元。
“啥？”
“謹言慎行。”
路江元“嗯？”了一聲, 跟在兩人身後上樓，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，於是擡腿連跨兩級臺階, 湊到祁朝身邊想問他為何新學期第一天就掛臉。
可嘴才剛一張開，看到祁朝掃過來的一記冷眼, 立刻閉上了嘴。
教室內叮鈴哐啷響起搬動桌椅的聲音，祁朝的位置本就靠窗不用動, 但他一進教室就逮到正吭哧吭哧搬著桌子離開的林嘉暮。
他冷眼抱起手臂，舌尖頂了頂牙。
林嘉暮一個暑假疏於鍛煉, 即使做好心理建設紮好馬步，但僅僅只是搬起桌子扔用盡了全力，只能一點點挪動腳步龜速移動。
眼前突然一暗, 懷裏一輕，她拼盡全力搬起來的書桌，被人輕而易舉地搶走了。
她愕然擡頭, 祁朝正居高臨下耷著眼看著她, 目光不善。
早上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, 林嘉暮揣測不出短短幾分鐘什麽事惹得他不高興。
只好討好地沖他笑了一下，“我自己搬就行。”
祁朝淡淡看著她, 目光好像落在自己肩膀上，林嘉暮疑惑看了眼自己的書包肩帶。
是正的啊。
“搬哪？”
林嘉暮指了指前排靠近門的位置，“曉曉想讓我坐在她旁邊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她下意識就解釋起來。
祁朝勾起唇角哂笑，“搬不動還跑那麽遠。”
林嘉暮看著祁朝冷肅的眉眼, 無端地打怯, 腦袋遲緩地轉了轉，想到一個絕佳措辭。
“坐在後面……有點看不清黑板。”
可能是錯覺, 林嘉暮感覺祁朝的臉色有一瞬間地緩和，然後猝不及防地沖她伸出手臂，男生微涼的皮膚擦過她的耳尖，直接將她的書包提了起來。
肩帶放量大，書包輕而易舉地落到祁朝手中，他擡手把兩條肩帶都掛在自己肩膀，懶洋洋吩咐，“帶路。”
林嘉暮跟在祁朝身後，看到自己洗舊泛白的粉色書包肩帶掛在他黑色的襯衫上，壓出一道道褶皺，心口堵堵地泛酸。
祁朝把桌子放在她指定的位置，掛在肩上的雙肩包才放了下來，林嘉暮雙手接過，抱在胸前，小聲吸了吸鼻子，說謝謝。
祁朝不滿意，“大點聲。”
“……”
好難伺候的大少爺，林嘉暮鼓著臉，幹巴巴擡高了聲音，“謝謝你。”
剛收拾完桌面的夏星曉聞聲看過來，誇讚道：“祁神你人真好，還幫我們家嘉暮搬桌子。”
夏星曉性格開朗，嗓門也大，一句道謝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。
祁朝露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，漆黑眉眼間的淩厲被笑容沖淡，灼灼地沖擊圍觀者的心臟。
夏星曉立刻鬼叫，“祁神，請別隨意散發致命魅力。”
林嘉暮趁亂垂下眼，不敢再和他對視。
-
半個月的時間全在考試中度過。
一輪輪的試卷發下來，做得人頭暈眼花，教室內除了唉聲嘆氣就是叫苦連天。
正式開學前的晚自習，明天終於不再考試，可大家已經養成了緊張的氛圍，學習氛圍仍然濃厚。
“人間煉獄啊人間煉獄！”夏星曉一手撐額頭，一手扒眼皮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林嘉暮端坐著，手中的的中性筆一節課不停，刷刷地奮筆疾書。
夏星曉又堅持了五分鐘，實在壓抑不住自己摸魚的心，課本一推，鋼筆一撂，沖林嘉暮模仿小狗哼哼唧唧。
林嘉暮筆尖一停，側頭看了眼夏星曉，柔聲問：“怎麽了曉曉？”
手中的筆一直未停。
夏星曉張大嘴巴，看看講臺上帶班老師認真埋頭批改試卷，遂搬起凳子挪到林嘉暮桌前，湊近看她的寫的內容。
理綜的難題易錯題集錦，林嘉暮的筆跡從頭到尾寫下來，沒有絲毫的停頓，每道題的步驟都詳細工整。
她悄然給林嘉暮比了一個大拇指，寫完最後一道題的林嘉暮蓋上筆蓋，看到她的動作，滿臉疑惑。
“你現在好厲害啊，嘉暮。”
林嘉暮頭腦塞滿了各種題目，反應慢半拍地說：“還差很遠呢，這些題我都寫了很多遍了。”
“謙虛。”夏星曉從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下午發的成績表，這半個月的考試雖沒有排名，但成績都依次列了出來。
夏星曉翻了翻，找到林嘉暮的名字，“你自己看，進步好大的。”
林嘉暮下午沈浸背古詩詞，成績單發到桌上被她隨意夾在了課本裏，夏星曉指出來她才直觀地看到，這半個月的輪番考試，她的總成績居然已經提升了68分。
遲來的驚喜讓她的心跳加快，胸口開始幸福地發脹。
“真的嗳！”
“對啊。”夏星曉戳戳她因興奮而發紅的臉頰，“你好遲鈍啊，要是我，進步十分都要拿回家顯擺顯擺。”
林嘉暮抿著唇笑了笑，拿出紅筆在把自己的成績圈了起來，讓她自己能一眼看到。
夏星曉摟上她的手臂，圓圓的臉在她纖細的胳膊上蹭了蹭，“快讓我蹭蹭你的學霸光環。”
被柔軟臉頰摩擦的手臂泛起癢意，心口仿佛也被什麽輕輕刮撓了一下。
學霸嗎？
她下意識朝教室後排轉頭，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的男生此刻正倦怠地撐著下頜翻書，神情懶散，姿態隨性。
是同學口中典型的不學習就能考滿分的學神。
可林嘉暮知道不是這樣的。
男生的眼皮半耷著，卻是實實在在地在覆習，他所有的專註都集中在腦海進行頭腦風暴。
看似雜亂實則有序的草稿紙，試卷上簡潔清晰的解題步驟都是證據。
銀色的筆桿在男生的手中飛速轉動，又被骨節分明的指節攥住，靈活而緩慢地晃了晃。
林嘉暮的眸心也跟著晃動，握著筆的指尖蜷了蜷，虎口處傳來摩擦而帶來的熱意。
有種被微涼的指尖觸碰時的錯覺。
忽地，男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，隱藏在濃黑睫毛下的漆黑瞳孔毫無預兆地轉了過來。
教室頂上懸掛著的白熾燈在那片漆黑海面灑下星光。
明亮而灼人。
呼吸一滯，林嘉暮倏地轉回頭，擰開水杯，接連喝下半瓶水才壓下心口的悸動。
“嘉暮你怎麽了？臉好紅。”夏星曉不解地問。
“……”林嘉暮垂著纖長的睫毛，邊擰瓶蓋邊說：“成績進步太大，太興奮了。”
“……”
-
離放學還剩半小時，莊利雯拿著一疊文件進了教室，低聲和代課的化學老師交代了幾句，化學老師把批改完的試卷一收出了教室。
莊利雯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講臺，利落地拍了一下手掌，在題海中沈浮的學生紛紛仰頭。
“兩個事，下周正式開學——”
她先是停頓一下才繼續，“周六日舉行秋季運動會。”
話音剛落地，教室內就響起了歡呼雀躍聲，敲桌板的聲音此起彼伏，半個月來因連續考試而帶來的低沈萎靡氛圍瞬間消散。
莊利雯沒急著維持紀律，笑著看著學生肆意釋放著情緒，等哄鬧聲逐漸停歇後，才繼續說：“報名表交給體委了，大家課下踴躍報名。”
“還一件事，新學期的座位班長已經排好了，我貼講臺上，同學們小點聲搬桌椅。”
莊利雯交代完事項沒回辦公室，而是站在講臺指揮紀律。
林嘉暮的座位還在原先的序列，但提前了兩排，夏星曉還在老位置，於是幫著她一起把桌椅往原來的方位搬。
林嘉暮把凳子放好，剛要轉身去和夏星曉一起把桌子擡過來，身前突然出出現一個身影，方牧搭了把手把她桌子搬了過來，然後又去前面把自己的桌椅依次搬進靠墻的位置。
一切擺放整齊，方牧沖林嘉暮笑笑，“以後就是同桌了。”
林嘉暮這才意識到新同桌是班長，覺得夏星曉確實說得沒錯，自己確實遲鈍，於是沖方牧不好意思地彎了下唇角。
“哐啷”，教師後排憑空炸出一聲響。
林嘉暮嚇一跳，轉身回頭看，和她間隔一排的祁朝正收回扔易拉罐的手臂，一手抄著兜，眉眼漆黑鋒利，沒什麽情緒地朝她看過來。
“你要坐下來嗎？”方牧垂頭湊近她，溫和地問。
林嘉暮轉回頭，看到自己還站在兩張課桌之間，方牧還站在過道。
立刻小聲說不好意思，她撐著課桌傾身讓方牧進去。
大家很快按照座位表搬到了相應的位置，這次換座位是班長主動請纓，莊利雯怕有人不滿意，在教室內掃視一番後問：“座位都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稀稀拉拉幾個人應和說沒問題，其他同學都忙著整理桌面。
莊利雯滿意地點點頭，轉身準備出教室。
一道散漫的聲音從後排響起。
“我有。”
莊利雯和前排的同學依次回頭，看到祁朝靠在椅背，勁瘦修長的手臂正朝上舉著。
大家皆是一副驚訝神色。
祁朝由於身高優越，成績遙遙領先，從高一起就一直落座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，兩年都沒有改變。
莊利雯曾想讓他坐到前排帶動周邊同學的學習氛圍，但被他明確的拒絕了。
男生當時耷拉著眉眼，冷淡道，不喜歡跟別人擠在一起。
很狂妄的發言，但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。
莊利雯意外地走回講臺，耐心問：“什麽問題？”
“看不清。”祁朝慢條斯理收回手臂，“需要往前調。”
合理的理由。
莊利雯思索了一下，看到講臺旁的位置還空著，但祁朝坐在第一排勢必會擋到身後的同學，左右一斟酌，朝靠墻地一排擡了下手，“你們這排整體提前移一個座位。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祁朝掀起輕薄的雙眼皮，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了方牧身上。
“得提前兩排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